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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5年10月, .红二方面军在贺龙司令员, 任弼时政委的领导下,率起北上抗日的旗帜,开始长征。红十八师留在湘鄂川黑今坚持斗争 。 我奉命由二方面军司令部调到十八师当电台队长。 敌人有60多个团紧紧地包围我们师, 上级决定向湘鄂边境转移 。 紧张的战斗开始了。
我们的电台是一部5瓦的小型电台, 全师只有这一部, 所以专门派一个战斗班来保护它'; 电台是由力气大的几个战土轮换着担的,担着时都小心翼翼的,深怕碰坏了一点什么 。我们是经常跟着师的直属队走的,有时是在后方。但敌人往往又从后面来打我们, 所以有时也成了前方。 因此, 我不但要搞电台工作, 还要指挥打仗 。
我们的电台笨重得很, 在突破封锁时, 我们时常落后, 翻山越岭也比人家慢 。我们突破一层敌人包围,又有一道封锁。这样,每天总要打几仗。这时正在突破封锁线,因而也不和中央红军联系, 电台唯一的任务, 就是如何保存下来, 准备突破封锁后使用。
在离来凤城不远的地方, 有一道河。 我们几次想渡过, 但因敌人封锁得很紧, 无法过去, 只好绕山头改道。 这时师长和我们电台班在一块走, 前面队伍刚过去,侧面又来了一个排的敌人。 我们电台笨重, 走不快。 师长这时掏出枪来, 就和我们一起边打边走 。毕竟敌人比我们走得快,当我们上了一个小山头的时候, 敌人冲上来了, 和我们混杂在一起 。 要不是我们有小红星的帽徽,简直就识别不清了。敌人这时大喊:“捉师长!”这时师长很机警,带领着电台的同志向山下滚去。担电台的小张,用两手紧抱着电台,也向山下滚去 。虽然山上石头把他碰得遍身是伤,但他仍把电台抱住不放。我们爬上了另一山头,后面自己的队伍也上来了,总算突破了这个紧张側击。
前面同志们看到我们来了, 都高兴得不得了 。 有的说:电台来了,我们可以和军团部联络了!”还有的说:“这下我们就可以打胜仗了!”“我们可以会合主力了!”他们是多么渴望着能够听到二方面军的消息! 多么希望打几个大胜仗呀! 而我呢,就更感到自己的担子很重。我心里已经在暗暗着急,因为电台经过这些战斗 从山上滚下来, 很可能损坏了 。 到了宿营地,已经是深夜了,我打开了机器;收发报机都有严重的损坏,没有声音,发报机调整不起来 。大家都静静的一声不响的看着我,我和大家一样,心里都很着急。我把这情况告诉了师长。师长说, “要修理, 不能再等下去, 没有军团部和方面军的命令, 明天的行动就没法解决,我们等于是个瞎子。”
虽然敌人现在离我们只有八里路, 我还是决定把机器拆卸开来修理。
等我把收报机拆开一看,有个电子管的屏极、 考番极和灯丝都震歪了;有的管座也打成两半个。而我的工具和零件大都丢失了, 筒直可以说是无法修理。 我的心里确有些发慌。 但我们必须坚决、大胆地克服一切困难, 因为全师的同志都在望着我,都好像在说:“你一定要修好!”我还想起任弼时政委当时交给我电台任务时曽对我说述 “这是党交给你 的工作, 你应当坚决地担负起来。”我终于下定决心想一切办法试试看 。 我在老乡家里找了些乱麻, 把碎管座绑在一起,换了个电子管,重新整理了线路。试了几次,最后能听到信号了 。 这时全台同志们多高兴呀! 每个人脸上都呈现了喜悦, 从师长严肃而又慈祥的眼里也可以看到他在为这事而高兴。 ,
事情只完成了一半,还有发报机也坏了; 可变电容器完全碰在一起了 。我只好用身上唯一的一把小刀,把它一片片的拨开、整理,这的确是不太容易的。修理后,我一试机器, 这时,电表起来了,大家也更高兴了。
整理后的可变电容器,使波长地位有了变动,而我的波长表也丢了 。收发报机共用一个开关, 也不能校正波长。在这么大的频率范国内,要找个信号的确还是个难事。不过我想,机器都修好了,这最后一关还是有办法的。我就决定, 用个死办法:每隔十度就叫一次。这样叫了很久以后,终于叫通了 。对方方面军电台的值班员责任心很强,他在找不到我们的时候,就决定从零度到百度来找我们,最后终于在离原来的地位差20度的地方找到我们的信号。
第二天,我们根据命令又开始行军作战了 。当我们休息的时候,师长来到我们这里,带了几只鸡事考。他说: 同志们太辛苦啦,你们每天担着笨重的机器,不怕一切困难和牺牲,保护着机器,你们是人民忠实的几子。这几只鸡鸭只能表示我一点心意。你们收下吧!”我们看到师长这样爱我们,简直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。我感到这就是人民对我们的最高奖赏。